在疫情数度反复的当下，“旅行”是一个有些遥远的词汇，但好在音乐上的旅途仍能继续。日前，钢琴家左章的第二张钢琴独奏专辑《旅行岁月》在环球音乐旗下Decca厂牌全球发行。

“旅行是音乐家人生中非常重要的部分。”左章说。几百年来，音乐家的血液里都流淌着旅行的冲动，弗朗茨·李斯特就是其中著名的一位，他奔走在欧洲各地巡回演出，多年后，这些印象汇集到一系列作品集中，分别于1855年、1858年和1883年出版，即钢琴作品集《旅行岁月》，左章的新专辑与此同名。

去年是李斯特诞辰210周年，也是左章正在酝酿这张专辑的时候。“李斯特的作品已经被翻录了无数遍，我想做些不一样的。”左章从李斯特《旅行岁月》每一集中挑选了一首最喜欢的代表作，进而把新专辑的曲目划分为3个部分：首先，瓦格纳《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》第一幕前奏曲、勋伯格《钢琴小品三首》以及李斯特《旅行岁月》中的《奥伯曼山谷》叩问爱与死亡等人生的宏大命题；接下来，作品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，拉威尔《戏水》与《旅行岁月》中的《艾斯特庄园的喷泉》承接呼应。“《艾斯特庄园的喷泉》启迪了很多印象派作曲家对水的描写，拉威尔也提到过，自己确实受到过李斯特的影响。”在此基础上，左章凝练出了“水”的主题；第三部分中，普朗克的《拿波里组曲》和《旅行岁月》中的《塔兰泰拉舞曲》虽然诞生在不同的时期，但都用音乐描摹着拿波里的风情画卷。

《塔兰泰拉舞曲》是新专辑释出的第一首单曲，而究竟要选择哪一个录音版本，左章斟酌过很久。她更“喜欢偏向现场演奏的风格，稍微强调个人色彩的发挥”，但专辑制作人、知名录音师杨震提醒，作为一张专辑，演绎还是要更耐听、更考究，最终，《塔兰泰拉舞曲》选了相对折中的一版。类似的“纠结”在整张专辑中俯拾皆是，它的录制部分是去年夏天在广州星海音乐厅进行的，但直到今年5月，专辑才正式发行，在后期编辑上，左章花了很多心思，“反复听、反复研究，再反复确认选择的这版录音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。”疫情也带来了很多变数，比如专辑的MV拍摄计划就因此不断被延迟。

庆幸的是，音乐还在。“当这张专辑终于做出来的时候，所有同事都欢欣鼓舞，觉得很不容易。这也许对行业是很好的鼓励，我们并没有停下来，钢琴家还在坚持呈现美好的音乐。”左章有时会回想疫情前在世界各地奔忙的日子，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慨，“很疯狂地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，可能这几天还在美国，后几天就到了欧洲，再过几天又到了中国”。虽然身体的旅行暂时被疫情阻滞，但“在一张专辑里，我们可以继续遨游，法国、德国、意大利……音乐可以带领我们的思绪继续旅程，特殊的时代赋予了这张专辑更特殊的意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