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00年首演于罗马康斯坦奇歌剧院的《托斯卡》，被誉为20世纪初普契尼最成功的三部歌剧之一。精致华美的音乐旋律、个性丰满的女性角色、细致铺陈的人性百态、令人扼腕的悲剧色彩，让《托斯卡》至今常演不衰。6月13日至18日，国家大剧院、上海歌剧院、陕西大剧院联合制作的普契尼歌剧《托斯卡》亮相国家大剧院歌剧节·2023，上海歌剧院院长许忠执棒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，携手莫妮卡·扎内廷、韩蓬、安布罗焦·马埃斯特里以及孙秀苇、王冲、张扬各自领衔的两组演员阵容，再次上演了这部传世杰作。

王小京摄

本轮演出的一大看点，是暌违多时的国际组演员——意大利歌唱家莫妮卡·扎内廷安布罗焦·马埃斯特里——再度回归国家大剧院的歌剧舞台。在普契尼作品的呈现上，他们有着一种天然的、原汁原味的手到擒来：莫妮卡·扎内廷曾多次饰演托斯卡一角，从最初的率真烂漫到后来的痛苦绝望，在极致的反差中，她把托斯卡塑造得细腻丰满，“为艺术，为爱情”的悲情咏叹赢得全场喝彩；饰演大反派斯卡皮亚的安布罗焦·马埃斯特里是当今乐坛最受欢迎的男中音之一，对角色的把握入木三分。他的举手投足凌厉阴鸷，唱功更是无可挑剔，在他的推动下，《托斯卡》本就相当激烈的故事节奏更加紧张压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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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歌唱家同样献上了相当精彩的演绎。比如，孙秀苇也曾多次饰演托斯卡。剧中的托斯卡与孙秀苇一样是歌唱家，熟稔的共鸣中，她在情感上爆发了很强的感染力；男高音韩蓬饰演的画家卡瓦拉多西对爱人深情不渝，对理想信念坚持不屈，第一幕咏叹调“奇妙的和谐”带动了全剧第一个高潮，另一段著情感名咏叹调“星光灿烂”唱响时，他的歌声再次充分展现了男高音“黄金小号”的魅力；作为全剧音乐的“底色”，许忠执棒的乐团在细节把控上游刃有余，不同声部精妙平衡，为人物的情绪和心理变化铺垫了相当丰富的细节。

舞台呈现方面，导演阿蕾桑德拉·潘泽沃尔塔、舞美艺术家威廉姆·奥兰迪显然期待为新版《托斯卡》找到更加符合现代审美的表达：幕布升起，一堵高墙伫立在舞台后方，深邃纯粹的蓝色从巨大的T型空隙中透出，与托斯卡衣衫的颜色如出一辙。这个热烈、善妒、可爱的姑娘沉醉在与恋人卡瓦拉多西的爱情中，然而残忍的阴谋正在逐渐逼近。觊觎托斯卡的警长斯卡皮亚设下圈套，步步算计。黑暗与阴影随着他的到来而迅速蔓延，高墙外，乌云滚滚，遮天蔽日……风格简约的舞台上，隐喻无处不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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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的来说，这一版《托斯卡》令人感到振奋。走过疫情的波折，中外艺术家终于再次在歌剧舞台上相聚，共同为观众呈现了水准高超的音乐盛宴。客观来讲，外国艺术家的回归也是一种“压力”，在国际文化交流极速复苏的时代背景下，中国艺术家该以何种姿态迎接合作与挑战，是迫在眉睫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