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,到巴黎去
首都图书馆

2021-09-21 09:33 语音播报


浪漫是巴黎的标签,“到巴黎去”,是一种世界性的欲望。在诗人于坚看来,巴黎的浪漫是一种私人性的,每个人都创造了一个巴黎。“你刚刚到来,怀里护照上的入关章还没有干透,你已经加入这场持续了数个世纪的巴黎大创造。”

1994年秋,年过不惑的诗人首次踏上巴黎这片土地。他所预想的巴黎应该是一个“闪闪发光的地方”,那里到处是雄伟高楼、玻璃幕墙。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个灰溜溜的旧巴黎:“一群麻木不仁的鸽子正在天空飞渡,几乎可以看见地平线,没有什么建筑物高耸入云”。这个旧巴黎让他“崩溃”,就像一场原子弹爆炸一样冲击他的世界观。他原以为求新是一个世界趋势,作为法国的首都巴黎也必然焕然一新,却不曾想巴黎依旧是巴尔扎克的巴黎、雨果的巴黎、波德莱尔的巴黎,这里到处是历史、时间、细节、包浆,一个容纳昔日事物、气味的世界故乡。

诗人并不准备为我们讲述那些广为人知的景点,旅游之都遮蔽了老巴黎,人们潮水般地涌向卢浮宫、巴黎圣母院、凯旋门……老巴黎步步退却,退到了僻静的、没什么看头的平庸街区,但是这些街区才是巴黎真正的大陆,你以为那只是一家家住户,却在尽头或拐角处发现一家咖啡馆,一个小酒馆或一家书店。他循着波德莱尔、巴尔扎克、雨果、左拉、莫泊桑的指点,在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城市探寻古迹,找到一个“幽暗”的巴黎。在这些无甚特殊的街区,你会感觉高老头随时会从一个漆黑的门洞里出来,贝姨会在某个窗口浇花,转角或许就是雨果的故居、乔伊斯的故居、马尔克斯落魄时暂住的小旅馆……

漫步巴黎,诗人不断回忆起自己的故乡昆明。他对巴黎一见如故是有原因的,那些古老的街道有着昆明老街的影子,那些高低错落的房屋仿佛让他回到尚义街6号,这里时时刻刻唤起作者对故乡的回忆。“今”与“昔”的回忆同时出现在作者脑海里,这也是巴黎最迷人的地方——巴黎的“新”与“旧”一脉相承,没有断裂。你无法逃避巴黎的过去,这也是这座城市最精彩的地方,过去与现在融合得那么巧妙,你感受不到丝毫的突兀。

世界日新月异,巴黎依然我行我素,也正是这样特殊的巴黎让诗人为之倾倒。诗人以朝圣的心态书写自己有关巴黎的回忆,但他并没有使用传统的叙述性文体,而是将诗、日记、笔记、小说、引文、档案、评论等文本进行混杂。他只是捕捉自己心头留下并时时浮现在脑际的印象,并加以展现,最终合成了这63篇关于巴黎的“絮语”以及163张街拍。

“本书乍一读,会感觉无秩序、无条理,甚至觉得混乱不堪。”有评论家如是评论。上一页我们还同诗人在跳蚤市场闲逛,下一刻已然身处巴尔扎克的故居,混乱的时间线、空间线都让初读本书的我们迷醉在巴黎的洪流中。作者不做解释,只是为我们细细勾勒巴黎的生活图景:咖啡馆前闲坐的人们、菜市场吆喝的小贩、旧书店的诗人夫妇……作者在刻画着巴黎,巴黎的人们也在刻画着巴黎,也正是在这巨大碎片化的细节中展现出了这个立体传神的世界都城。

《巴黎记》是诗歌,是日记,是笔记,是回忆录,是非典型游记,是于坚个人对逝去时光的深情回望,是诗人对巴黎的精神朝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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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康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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