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-05-04 20:36
从《我不是药神》里跳钢管舞的单身妈妈刘思慧,到《暴裂无声》中抱着羊羔沉默失声的底层村妇,从《误杀》里挺身而出保护女儿的母亲阿玉,到《对手》中生活一地鸡毛的间谍妻子,演员谭卓在不同作品中诠释了年龄、阶层、职业、性格各异的女性形象。在新片《出拳吧,妈妈》中,她再度挑战自我,先增肥后减肥,练拳击练出一身伤病,饰演为了争夺儿子抚养权站上拳台的拳手白杨。她坦言,是因为自己有一个特别“燃”的性格。
开启“自毁式”练拳
出演一位女拳击手,是谭卓在《出拳吧,妈妈》中面临的最大挑战,也是她决定接下这部戏的最大原因。她说,自己以往饰演的角色多停留在生活层面,而职业女拳手的形象本身就足够新鲜,观众会关心演员到底为角色付出了多少。
从接下这部戏开始,谭卓便要求剧组尽早安排拳击训练,在她看来,这是一个分秒必争的过程,因为她饰演的白杨是一位水平相当高的拳手,她需要在短时间内从一个拳击小白“进化”到拳王的感觉。“每天上午练两个小时,中间吃饭休息一下,下午再练两个小时。进组后也全程带着教练,这样可以实时纠正我们的动作。”谭卓说:“拍摄时,只要中间有时间,比如他们换机位的时候,我都会训练。”刻苦训练的谭卓很得教练赏识,教练甚至劝她继续打下去,“再坚持两年,你就可以打真正的职业比赛了。”片中有一场拳击长镜头,谭卓没有套招,完全是即兴真打,这让她感觉太妙了,“因为我只有具备了一定的基础,才可以去呈现,而且打得很真实,所有的防范、出击都是真的,所以很好看。”
之前拍《我不是药神》时,为了片中一段不到两分钟的钢管舞戏份,谭卓的右脚软骨骨折,膝盖也遭到永久性受伤,而拳击要求右脚有很多扭转,脚先转,然后带动身体再出拳。为了维持训练,避免旧伤复发,谭卓每天一练完拳,就马上躺倒床上,用大量冰袋扣在脚踝、膝盖、手腕等各个关节上,防止积液渗出,因为一旦出现水肿,她就没办法训练了。
拍摄《出拳吧,妈妈》时,谭卓大伤小伤不断,一根手指受伤,好长一段时间扳不回来,胸前第二根肋骨在她生日的头一天被打骨折——谭卓笑言,这是给她的生日礼物。好在当时大部分戏已经拍完,没有影响拍摄进程。但直到现在,受伤部位仍有软骨炎症,潮湿下雨时就开始疼。
这种“自毁式”的训练,大大加深了谭卓对角色的理解。“一方面训练是为了呈现一个职业拳击手的形象和气质,在这个过程中你不断挑战自己、超越自己,身心承受的痛苦和压力,也会接近这个角色的设定,看她是怎样从失败中站起来的。演员的训练过程对这部电影的意义非常大。”
为角色增肥30斤
除了疯狂练拳,谭卓为白杨这一角色还经历了先增肥后减肥的过程。
片中,白杨在重返拳台前身材已经发胖走形,为此,导演唐晓白要求谭卓从90多斤变成120斤。然而,当谭卓成功达到这个体重时,唐晓白却发现,这个120斤跟她想象的不一样,谭卓的体形看起来也没有特别大的变化。于是,拍戏时谭卓只能在身上贴硅胶,营造出发胖的效果,片中还有她穿着羽绒服、套着塑料袋运动的情节,拍摄时正值夏天,以致于贴硅胶处的皮肤起了严重的疹子,吃了好长一段时间药才好。
当被问及是怎么撑下来时,谭卓直言,就是靠意志。“白杨是一个很‘燃’的人,我也有一个特别‘燃’的性格,所以我才想接这部戏。我觉得人最厉害的东西就在于他的意志,唯有人的意志是所向披靡的。”
谭卓有腰间盘突出,平时都不太拎重物,然而片中有一场白杨翻轮胎练体能的戏,要翻起上百斤的轮胎。刚开始排练时,谭卓发现自己根本翻不起轮胎,便跟导演说,这个动作她可能做不了。“但我性格中又有一个bug,我不愿意放弃,总觉得人可以超越,可以忘我。最后我就说我翻一下试试,要是举不起来就算了。结果一开机,‘咵’一下就举起来了。”谭卓说,人为了战胜挑战,有时会忘了自己的伤。
不止于展现女性力量
《我不是药神》《误杀》《暴裂无声》……谭卓在许多作品中都饰演过母亲形象,但她认为,这些角色虽然都是妈妈,但有着明显的不同。“比如《误杀》里的阿玉,平时内向羞怯,但当孩子面临巨大危险时,她会不顾一切地把孩子护在身后,表现出一种让人很惊恐的勇敢。白杨是拳手,形体那么硬朗,拳头也是硬的,好像什么都不怕,但她恰恰是一个无奈无助、内心没有方向和着落的人,所以她碰到问题时内心很痛苦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谭卓说,每部戏她从拿到剧本就开始全方位考量角色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、有着什么样的背景,然后运用自己平时对生活、对社会的观察,加上艺术想象力,往角色里填充细节化的表演。“《我不是药神》里的刘思慧也是单亲妈妈,当徐峥饰演的程勇跟着她去了她家里时,她明白为了拿药要付出一些代价,但她的应对从容大方,仍然保持了一种尊严。而《出拳吧,妈妈》里的白杨更多是一种不善言辞的憋屈状态,不太会表达,唯一能证明自己的就是靠她的拳头,这是她唯一的生存手段。所以影片一开始她为什么会走向极端,把她的教练打伤,是因为当时她没有别的本事活下去。”谭卓说,每个角色在其特定情境中都会有方方面面的形态,演员的一切表演都需要根据角色“长出来”。
谭卓直言,白杨呈现出来的是女性的力量,而且不止于此。“白杨代表的不仅是女性,更传递出一种强悍勇敢的精神。人生会面临各种失败挫折,你应该有一个怎样坦然的心态、不放弃不气馁的状态,这个强大的内核是这部电影想传递给所有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