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平勤廉文化——"贤良方正"刘蕡
清风昌平

2023-06-14 14:17

清风北京

此语出自南朝文学家范云的《咏寒松诗》。松,岁寒三友之首,以劲节称,古来咏松之诗不胜枚举。《论语》云,“岁寒,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”。诗文以松喻人,托物言志,赞颂在得失荣辱间,不失本色,不易初心的谔谔俊杰。在昌平历史上,同样有这样的人物,他就是被毛主席誉为“中唐俊伟”的左谏议大夫、昌平侯刘蕡。

刘蕡,字去华,唐代幽州昌平(今北京昌平)人,吏部尚书杨嗣复门生,唐敬宗宝历二年(826年)进士擢第,曾客居河南汴梁一带,熟读《春秋》,通于古今,善于谋略,能言兴亡之事,唐代大诗人李商隐与之交为莫逆,宰相牛僧孺待之以师礼,逝世后与柳宗元并称“二贤”,是昌平历史上最著名的文士。关于刘蕡的具体生卒年,史载不详,他一生最大的转折,发生在唐文宗大和二年(828年)。此前,刘蕡以士子之微寄身乱世;此后,他因直言极谏而名垂青史。

刘蕡所处的时代,正值朝纲废弛、风雨飘摇的唐代晚期,由于政治昏暗、腐败丛生,唐王朝已呈现“宫闱将变、社稷将危、天下将倾、四海将乱”的危机,元和年间,甚至发生了中尉王守澄弑君谋逆的事来,杀唐宪宗李纯于中和殿,天下悚然。大和二年(828年),意欲扭转这一局面的唐文宗李昂“思洗元和宿耻”,下诏恭俭求理,策试贤良。《新唐书·刘蕡传》载,当时赶赴长安,参加应试者百余人,策对多为肤浅平庸之论。唯刘蕡脱颖而出,直言极谏。他明知“言发而祸应”,仍抱“死无悔焉”之志,以洋洋五千余言,切陈宦官专擅之弊,建勤政、严法、任贤、去贪等治国之策。

主考官左散骑常侍冯宿、太常少卿贾餗等阅毕刘蕡的策论后大为叹服,将他与汉代政论家晁错、董仲舒相提并论,甚至认为刘蕡之策更胜一筹。一时间谏官御史、文林士子争相传诵其文,朝野震动,对刘蕡敢于谏言,切中时弊,交相称赞,“叹其诚鲠,至于垂泣”。但这却引起了权宦对他的深嫉切恨,不仅将刘蕡除第,禁止登朝为官,并伺机构陷罪名,贬为柳州司户参军,谪发岭外。最终刘蕡因直言获罪,客死异乡。

刘蕡的对策虽没有被采纳,但他对时局的见解却被证实是正确的。在他“身死异土,六十余年”后,左神策中尉、骠骑大将军韩全诲与外臣勾结谋乱,将唐昭宗劫持,后虽经宰相崔胤救驾,但这一叛乱深深动摇了唐王朝的根基。返回长安的唐昭宗,惊魂未定,不禁想起六十年前刘蕡的那篇对策。感于刘蕡虑事之远,谋国之忠,遂下旨追赠其为左谏议大夫,封昌平侯,赐谥“文节”。

后世的元朝统治者,为表彰刘蕡的气节,储养一心为国、公正无私的人才,于泰定二年(1325年)“置谏议书院于昌平县,祀唐刘蕡”。元文宗天历年间(1328年—1330年),又经驿官宫君祺奏请,建刘谏议祠。谏议书院是元代地理位置最北的书院,也是元中期大都地区最著名的三所书院之一。这三所书院分别是昌平谏议书院、房山文靖书院、霸州益津书院。刘蕡因此成为士林学子“以德化民”的垂范。

如今谏议书院已难寻遗迹,但先贤之风依然山高水长。刘蕡以一介落第贫士,而入正史、获谥封,史家为之立传,后人为他建书院、修故里、立碑祠,自唐至今千余年来传承不绝,可谓唯有德者留其名!《旧唐书》载,在刘蕡生前,唐代名臣令狐楚、牛僧孺等,皆待其如师友,“以师礼礼之”。刘蕡卒于柳州任上后,柳州人民将他葬于鹅山之侧,建刘贤良祠,与已故柳州刺史柳宗元祠并峙,合称“二贤祠”。在家乡昌平,元代已建有刘谏议祠,明崇祯五年(1632年),著名书画家董其昌为刘蕡亲撰碑文,以风策士。新旧《唐书》、《资治通鉴》、《顺天府志》、《太平广记》等古籍都有关于刘蕡的文章或事迹的记载。唐、元、明、清等历代的文人墨客,为他写下了大量凭吊的诗文。唐朝诗人李商隐是刘蕡生前挚友,作《哭刘蕡》、《哭刘司户》等诗数篇,以表达“平生风义兼师友,不敢同君哭寝门”的钦敬之思。清代史学家赵翼在《二十二史札记》中高度评价刘蕡的人格,称有唐一代敢与权宦奋死挹注、极谏相抗者“仅有一刘蕡”。

历史有幸有不幸。刘蕡生逢乱世,因言获罪,颠沛残生,这是他的不幸。而在面临国祚危难、政弊丛生的关头,他以一声叱咤、一篇奇文、一身风骨,赢得生前身后名,则是他人生之大幸。

1958年,毛泽东主席在阅读《旧唐书·刘蕡传》时,以“起特奇”三字评价刘蕡的这篇《对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策》,并写下了上面这首盛赞刘蕡的七绝。

毛泽东主席题写刘蕡诗文碑刻

《新唐书》列传第一百三《刘蕡传》(节录)

历代名人赞咏刘蕡诗(选录)

“刘蕡故里”碑拓片,清初吴下(江苏南部)人倪钦题写

位于昌平石刻园的刘蕡故里碑

《隆庆昌平州志》所载之刘蕡传略


编辑:应晓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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