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黎到底浪漫吗?旅法英国作家的这本书解密——
北京晚报 | 作者 秦度

2024-07-26 01:18 语音播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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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144小时过境签”这一新政策让今年许多北京市民发现了一个不同以往的现象——身边不知不觉又出现了许多外国游客,他们拿着手持摄像机或三脚架,边走边拍边解说,在大街小巷闲逛,发出声声惊叹:中国跟我们想象中完全不一样!这其中许多人是国外视频网站的专职旅游博主,他们的意料之外来自于:这里很有安全感,走在街上,哪怕是夜晚也不用担心被偷被抢,这里的移动支付便捷、共享单车随处可见、物流和外卖高效、电动车安静无噪音,甚至街头已经出现无人驾驶和送餐机器人,这让外国游客们感慨中国人似乎生活在高斯科技的3000年。

其实,外国人对中国生活的想象就像我们对许多国外城市的想象一样,因为欧美很多城市也早就成了中国游客的热门旅游地,越来越多的相互了解和交流让大家不必再带着刻板印象去审视对方。

本周末,第43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即将在法国巴黎开幕,中国奥运代表团也已经陆续抵达巴黎并将在开幕式亮相,这几天,去巴黎旅游的中国游客也不断增多,其中也有不少是专程去巴黎为奥运健儿加油助威的。

巴黎这座城市我们早就不陌生,很多人也都曾去过,不管是读书、旅游还是工作,相信巴黎这个城市在所有人心中的形象,如果只能用一个词来概括,那么就是“浪漫之都”,埃菲尔铁塔、卢浮宫、凡尔赛宫、巴黎圣母院、凯旋门、塞纳河……每个地标都成了浪漫的代言。

近年来,我们也看到了许多关于巴黎的“不那么浪漫”的传闻,比如塞纳河并不清澈、巴黎地铁里满是怪味儿等等,巴黎到底是“满街梧桐”还是“遍地怪味儿”,是“岁月静好”还是“烽烟四起”?其实不妨读一读这本曾经获奖的作品《巴黎浪漫吗——关于法国的传闻与真相》,有趣的是,这本书其实并不是法国人写的,而是法国的“老邻居”英国作家皮乌·玛丽·伊特维尔所写,她是一位旅法英国作家,毕业于牛津大学,曾任英国广播公司(BBC)制片人,著有多部小说和旅行文学作品。看英国人如何观察法国,也算是一种由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的有趣视角。


富丽堂皇的凡尔赛宫里居然可以随意大小便?巴黎人对于婚外情习以为常甚至表示支持?精致美味的法式料理实则味同嚼蜡?我们经常对法兰西抱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憧憬,然而真相又如何呢?读者不妨捧起这本言辞幽默、观点辛辣的书《巴黎浪漫吗——关于法国的传闻与真相》神游一番,厕所文化、沐浴习惯、生育政策……书里探索了45个贴在巴黎身上的“标签”,以“正史”不载的种种细节还原出一个活色生香的法兰西。对于对巴黎好奇的人们,这本书不吝为一次行前大补,它会让你对巴黎的种种细节有更敏感的觉察,而对于曾生活在法国的读者,这本书可能也会令你恍然大悟或会心一笑。

视觉中国 供图

巴黎拒绝快餐?

总有法国人说,“快餐是一种堕落的愉悦”,这是一部分巴黎人的信仰。

其实这就大错特错了,法国人确实擅长且以美食为傲,但工作日的午餐,街边快餐无疑是最优之选。其实法国人在平时,尤其是午餐,不仅吃的简单,而且并不在意美味。不管是肯德基、麦当劳,还是赛百味、面包店等,甚至土耳其卷饼、墨西哥塔可等街边小吃,也是人们解决午餐的选择之一。不过味道就见仁见智了。

曾经,一批法国传统的知识分子们还就快餐应不应该进入巴黎展开过辩论,不过从结果来看,他们达成了某种一致:汉堡薯条可乐也并不是恐怖至极,相反,拥抱快餐文化,是“无言的反抗,对家庭饮食和外出就餐相关的神圣法国规矩的叛逆”,甚至一些老牌法式餐厅也开始开发时髦的工作餐。以往那种吃一块黑椒牛排、喝半杯葡萄酒的精致午餐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。虽然老巴黎们也会矜持地吐槽一下麦旋风,但他们也知道,对于年轻人来说,填饱肚子和大口喝饮料才是最开心的事。

正如作者所说:“今天的快餐贩子可能就是明天的美食家。”有一件事是肯定的:法国人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,体形也正在越来越胖。

法国人工作不勤劳?

法国有句俗话:上午慢悠悠,下午别着急。对于去巴黎的游客来讲,这一点可能深有体会:许多店铺到了中午才开门营业,太阳一落就下班收工,而且星期天想买点东西,恐怕只能去连锁超市或集市了,许多商店在周日也不营业。如果商店周六开门了,那么必须要在周一关门一天,以弥补额外一天的劳作。

法国人是不是不如其他欧洲人勤劳?作者给出的答案是,或许。法国每年有三十天带薪休假,十天公共假日,还不包括著名的“桥日”。“桥日”就是指如果公共假期正好是星期四,那么星期五也不会营业,于是所有人都有了一个长周末。根据书中给出的数据,法国人每天用于“休闲和个人护理”的时间达到了一天中的68%,也就是超过15个小时。

但是,如果你去指责法国人工作不勤劳,那么就会面临一个著名的“法国悖论”,也叫“法国生产率悖论”,就是指法国虽然工作时间比其他国的人少,但是根据书中的数据,就劳动者每个小时的生产率来说,在经合组织各大经济体中高居第五位。

法国这种雷打不动的“假日文化”,让大部分学校和公司都围绕着假期来安排工作。作者也慢悠悠调侃道:如果你是个工作狂,当你去法国时,不管喜欢不喜欢,也得随大流,入乡随俗,把节奏调慢一拍。

地铁里臭气熏天?

早几十年间,乘坐过巴黎地铁的人们,都会被巴黎地铁那独特而强烈的味道熏倒,有位美国人还专门写了本书抱怨这件事,书中提到:“如果你乘坐地铁,那臭气能把你熏死,有蒜味、有汗味,还有香水味!”转眼几十年过去了,尽管历史悠久的臭气的某些成分有所改变,但仍有一股独特的气味飘荡在巴黎地铁的地下通道里,曾有报道说,巴黎地铁的味道“是一种介乎于燃烧的空气和腐烂的香蕉之间的味道,是一种独具特色的巴黎体验”。曾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法国知名作家莫利亚克曾写道:“巴黎地铁是个检验萨特理论的好地方,每名乘客都成了其他乘客的地狱。”

如今,巴黎地铁已经没有蒜味了,但仍旧有一股独特的味道。作者形容为“前调可能是硫磺味、臭鸡蛋味、脏袜子味和尿味”,中调是薰衣草香味和清洁用品味,后调是老鼠屎配列车刹闸的焦煳味,特别是“臭名昭著”的14号线玛德琳站,因为车站上方地下水渗透的有机物质含有硫化氢,所以车站里总有股浓烈的臭气弹味。

对此,法国政府负责地铁运营的巴黎大众运输公司想了各种解决办法,比方说在列车上使用香水喷雾器,使用带香味的清洁剂,甚至还在地下撒入一种香味微球,人眼看不到,但当乘客脚踩到时,就会长久地散发香气。不管是好闻还是不好闻,来到巴黎的人们或许只能像纵情于这种城市嗅觉心理地图的诗意,感受一把巴黎的独特地铁文化了。

浪漫也有代价?

前几日,一则巴黎市长跳下塞纳河亲测水质,为奥运健儿们证明塞纳河大肠杆菌没有超标的新闻上了热搜。在巴黎市民与政府孜孜不倦的抗争下,塞纳河成了双方的战场,有报道称,如果塞纳河的水质不过关,一些在塞纳河中进行的比赛有可能会取消或成绩受到影响,这对于苦心准备了多年的运动员们无疑是一种噩耗。出于环保等考虑,巴黎还决定不给参加奥运的运动员们安装空调,如果需要,运动员可以自行采购安装。

当我们一再好奇巴黎的城市卫生状况时,作者讲了一个广泛流传于巴黎的美国侨民中的笑话:“问:在巴黎怎么认出一个人是美国人?答:在遛狗时把狗屎捡起来的是美国人。”作者写作时的数据显示,巴黎大约有30万只狗,每年要往人行道上倾泻20吨狗粪,相当于每5秒就有一斤狗粪落在巴黎首都的步道上,其总量足以填满三个奥运会游泳池。作者还在书中提到了巴黎曾经因为国际奥委会对巴黎狗屎的顾忌,导致巴黎丧失了举办2012年奥运会的机会,对此,作者表示大家的担心不无道理:每年平均有650名巴黎人因为在人行道上踩到狗屎而滑倒被送进医院。法国政府也采取了积极的应对措施,雅克·希拉克当巴黎市长时,便建立了一支奇特的摩托车拾粪队,他们骑着统一的绿色三轮摩托车,配有一种特殊吸尘器,车后座不是坐乘客的,而是装上了一个大垃圾桶。然而“摩托拾粪队”开销不小,收效却并不大,在2002年就被取消了。从那以后,巴黎市政府将重心由清理转变为了教育,穿着黄色夹克的“狗顾问”不时上街巡逻,去遛狗人比较集中的地方发表一场生动的演讲,他们随身还带着免费的卫生袋和宣传海报。除了狗屎,巴黎还有大量的鸽子和老鼠,近些年也一直在和人类进行拉锯战。

最后,作者给即将来巴黎的游人们一条谨慎的建议:永远留心脚下,永远不要在树下徘徊,永远不要在离开座位时把奶酪留在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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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王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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