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情简介

魏某（男）和王某（女）系夫妻关系，双方育有两子，魏某外出务工是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。2022年9月，王某通过抖音平台结识了一名网络男主播陈某，并开始关注陈某直播，后双方发展为线下不正当关系。

为了维持与陈某的不正当关系，王某在直播间通过大额打赏讨陈某欢心，在2022年9月至2023年3月期间，王某共通过平台打赏600余万抖币（约合人民币60万元）。王某丈夫魏某发现两人之间存在金钱来往后，要求陈某返还王某在直播间的打赏款，遭到陈某拒绝，魏某一纸诉状将二人诉至法院。

法院审理

王某向陈某通过直播打赏属于赠与行为，应当认定二者间为赠与合同关系。本案中王某的赠与目的是为了维持与陈某之间婚外的不正当关系，大额打赏使用的是夫妻共同财产，此行为违反了民法上的“善良风俗”原则。因此，法院认定王某对陈某的赠与行为无效，魏某可依据赠与财产为夫妻共同财产要求陈某部分返还。遂判决陈某返还魏某30万元。

法官说法

01

网络打赏是否属于赠与？可否追回？

网络直播打赏的法律关系较为复杂，涉及平台、用户、主播三方间的法律关系。本案中，主播陈某通过抖音平台直播获得收益，双方约定直播收入五五比例分成，陈某与抖音平台间构成的是合作关系。王某按照平台要求注册账户进入抖音直播平台，观看直播表演，双方依照签订的服务合同履行权利和承担义务，王某与抖音平台之间构成的是服务合同关系。王某对主播陈某的打赏属于王某观看表演时自主选择的行为，非平台强制要求，且打赏的金额与陈某提供的表演质量不成等价关系，双方间符合赠与合同的单务、无偿特征，因此，王某向陈某打赏构成赠与。但赠与行为一经作出，不得随意撤销，法律对于赠与合同的撤销明确规定了限制条件，也就是说，用户直播打赏后没有特殊情形是不可以追回的。

02

夫妻一方对于另一方违反忠诚义务的救济方式？

王某为了维持与陈某的不正当关系，在直播期间大额打赏，陈某对此明知且鼓励，二人的行为有悖公序良俗，破坏了婚姻家庭制度，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》第八条“民事主体从事民事活动不得违背公序良俗”的规定，王某与陈某间的赠与行为因违背公序良俗而无效，魏某可据此主张赠与合同无效，且以赠与财产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要求陈某返还。

03

打赏应当返还的数额是多少？

因陈某与平台间约定的合作模式为五五分成，依据该合作协议，平台会抽取一半的合作费用，因此魏某要求返款的财产数额仅限陈某最终获得的部分30万元，已由平台获得的收益，魏某不能请求返还。

法官提醒

直播艺人进行直播一定要注意遵守相关法律规定，严守文明道德底线，合理合法收入，维护网络清朗空间；网络用户观看直播也要保持清醒头脑，不冲动、不失控，既要受到道德约束，也要受到法律规束，避免因自身行为损害他人合法权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