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6年2月7日早上,北京西客站的站台上,打出了一个白色横幅,上面写着:“欢迎六十一个阶级弟兄”,上面签署着上千个北京人和外地人的名字。来自山西平陆的10位代表——8位是当年被救的民工,两位是他们的子女——走下列车时,几位老人泪水立刻涌了出来!“想了36年了,今天终于来到了北京!”当年的老县长郭逢恒,把几个北京人介绍给代表们:“这位是当年北京新药特药商店的经理田忱,这位就是李玉桥!” 话音未落,几位老人便和他们拥抱在一起了:“亲人哪,可见着你们了!你们的名字我们念叨36年了!”
7日下午,代表们登上了天安门城楼。几位海外留学的归国学子看见了代表们胸前的标牌,“六十一个阶级弟兄赴京回访慰问团”,惊喜万分,拉着手问长问短:“你们就是当年的六十一个阶级弟兄?我们上中学时学过那篇课文!”
36年前,为抢救山西平陆61位民工诞生了一首“一方有难,八方支援”的共产主义赞歌,《中国青年报》以“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弟兄”为题,写了一篇9千余字的通讯,这篇文章被收进了中学语文课本,并且30多年来,一直是课本的保留篇目;北京电影制片厂在事情发生之后五十多天,就拍出了电影《为了六十一位阶级弟兄》,于是这首共产主义精神的赞歌,传遍了全国各地,并一直传唱到今天。
当然,对这件事感受最深的,莫过于那61位阶级弟兄本人。他们中一位叫刘振江的老人,每逢过年过节,总要把子女们叫到跟前,讲述一遍当年被抢救的经过;总要说一遍:“要不是共产党领导的新社会,我哪能活到今天!”他活到92岁,于1992年无疾而终。他的儿子、今年67岁的刘克武,是作为子女代表来京的。他是一位语文教师,每当讲到《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弟兄》这一课时,他总是深情地说一句:“同学们,这一切都是真实的!”他忘不了那一幕:听说父亲中毒了,他跑去看望。61个人躺在那儿,若不是医务人员告诉,他已经认不清哪是他父亲了!61个人,一个个头部肿胀,睁不开眼,说不出话!听见儿子来了,父亲的眼角里淌出两行泪来……
刘克武的儿子、儿媳、女儿都是从事教育工作的。刘克武对记者说:“《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弟兄》这一课,应该永远讲下去。” 这些“阶级弟兄”念念不忘的是共产党、毛主席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。63岁的王孝先,登上天安门城楼后,由衷地叹道:“要不是毛主席,我的骨头早成灰了!”他久久地摸着天安门城楼的汉白玉栏杆不愿意离去,他知道毛主席在世时,一定抚摸过那个地方,这就等于和毛主席握手了!
改革开放以来,61个阶级弟兄和全国农民一道,大力调整产业结构,发展商品经济,摆脱了贫困,过上了富裕日子。如今,他们大多数人家里有了自己的果园,盖上了新房,置了彩电、冰箱、洗衣机;有的还买了汽车、拖拉机。
每逢佳节倍思亲,看着当年的61个弟兄中,已有25人相继去世,活着的人们总想去趟北京,向亲人们当面说一声“谢谢”,请亲人们尝尝平陆出产的核桃、大枣,尝尝改革开放后平陆人种植的富士苹果、猕猴桃。去年,67岁的李年娃去河北看女儿,专门绕道北京,来找亲人。茫茫人海,他不知亲人们现在哪里,失望而返。平陆县委决定组织这次赴京访问活动。消息传来,好几个人激动得彻夜难眠。李创业家就住在公路边,说好早上七点来车接他,可他半夜就起来了,穿上老伴给他新买的皮鞋,羽绒大衣,才凌晨两点钟,就去吆喝刘克武起床了。
在北京,61个阶级弟兄的代表,访问了卫生部,北京新药特药商店,北京空军部队,北京电影制片厂,见到了江冰、周连珊、田忱、李玉桥等大部分当年为抢救他们作出贡献的亲人。他们在《慰问信》中说:36年前,你们克服重重困难,用最短的时间,以最快的速度,将一千支二巯基丙醇送到二千里之外的平陆,使六十一个阶级弟兄转危为安,重获新生。你们送来的不仅仅是药品,而是首都人民无比深厚的阶级情谊,是党中央和全国人民的无比关怀和温暖;你们的举动,体现了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友爱互助,一方有难,八方支援的共产主义风格;你们用真实的行动,谱写了一曲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壮丽赞歌……
这首赞歌已经唱了几十年。我们应该把它继续唱下去,而且要唱得更加响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