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写家风|卢苇:退休琐记
北京日报客户端

2025-05-27 13:27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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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。”我9旬的老母亲总爱把这句话挂在嘴边。退休十年,越发觉得家风不是高悬的匾额,而是流淌在柴米油盐里的细碎时光。我们这六口之家(两个孙子、儿子儿媳、我和老伴),我早没了年轻时“三点一线”的匆忙,倒是把日子过成了浸润着茶香与蝉鸣的慢板。

家风是什么?儿子曾笑我老派:“您总说‘家风’,到底是个啥?”我指着阳台上他爸侍弄的兰花说:“你瞧这盆花——你爷爷传下的耐心,你爸续上的细心,到你手里又添了新花样。”退休后我才懂得,退休不是退出生活,是换一种方式续写家风。家风从来不是刻板的训诫,而是代代人用生活点滴写就的答案:晨起浇花时,老伴会念叨“人勤地不懒”;周末包饺子,三代人围坐,儿子总提醒孙子们“长辈动筷再开吃”;暑假带孙子返乡,车窗外掠过的稻田里,我教孙子辨认“这是你太爷爷插秧时踩过的田埂”。

退休岁月里的“角色转变”

退休之后,我和老伴儿从“职场人”变身“孙辈守护者”,与儿子儿媳四口之家同住的日子,像一本翻开的《家风札记》,每一页都写满平凡日子里的相守之道。我和老伴儿退休两年后,为了方便带两个孙子,就和儿子儿媳妇一起生活,至今生活八年了,没红过脸,彼此之间互相尊重和包容。大孙子已八岁,二孙子比大孙子小三岁,聪明伶俐,非常可爱。儿子和儿媳妇上班单位离家都比较远,家里的一些琐事,我和老伴儿一起承担。最让我感动的是,去年我因病住在北医大做脚踝手术,儿媳妇一直在我身边守护了一天一夜。这让我懂得了尊老不仅是物质奉献,更重要的是精神陪伴。新时代的孝道是“你在病痛里疼,我在心疼中守”。

退休后才发现,带娃的围裙里藏着半辈子家风。清晨六点半,老伴儿雷打不动去菜市场“寻宝”,“西蓝花要挑花蕾紧密的,孙儿说脆嫩。”我则守着厨房熬小米粥,米香里飘着三十年前婆婆教的法子。老伴儿是接送孙辈的“老司机”,我戴着老花镜研究幼儿园接送系统,老伴儿举着儿童手表定位器当“安全卫士”;周末厨房交响曲,我教八岁的大孙子捏蝴蝶状饺子,面团上印着小家伙歪扭的指印;阳台上的跨代课堂,小孙子蹲着看老伴儿侍弄吊兰,突然问:“爷爷,为什么植物喝了水会长高?”——这让我想起父亲当年教我辨认草药时的模样。

退休时光里的“隔代育儿经”

“退休不是退出江湖,是换一种方式守护家风。”清晨,老伴儿系着那条褪色的围裙在厨房忙活,我则摸黑给两个孙子准备第二天要穿的校服。八年时光,我们这对“银发组合”把照顾孙辈的日子过成了浸润着豆浆香与童言笑语的慢时光。菜市场的“营养大师”是我老伴儿的专属称号——他总能把西蓝花雕成花朵,把胡萝卜刻成小动物,哄得孙子们连吃三天青菜都不喊腻。我负责晨间“大作战”,晾晒被褥时要哼着《茉莉花》给大孙子示范叠豆腐块被子,收衣服时教小孙子辨认颜色深浅:“深蓝洗不干净会变灰哦!”周末外出,大孙子把奥特曼卡片分给小伙伴,总不忘说:“这是爷爷教我的,好东西要像露珠一样滚来滚去”;寒暑假的“晨读擂台”,两个小家伙捧着《唐诗三百首》比赛摇头晃脑,老伴儿躲在阳台偷笑:“这架势,像极了你爸当年背《论语》打瞌睡的模样”;象棋盘上的“让子战术”,小孙子总在关键时刻“不小心”碰乱棋子,大孙子就会模仿爷爷当年安慰我的话:“下棋如做人,输赢都得端稳棋盘。”渐渐地,小哥俩学会了互相照顾,好吃的互相分享,在下棋时学会的交友之道,“兄弟同心,其利断金”这种手足之情让家庭更加温馨。

钢琴曾是退休生活的“小插曲”。每逢练琴日,客厅便上演“龟兔赛跑”:大孙子把琴谱当漫画折飞机,小孙子用橡皮筋给琴键编辫子;每周让孙子教我们玩新游戏,换取他们认真练琴——结果老伴儿成了“消消乐高手”,我学会了用抖音录琴谱。转机出现在袁隆平爷爷的故事。大孙子指着袁隆平爷爷的新闻问:“科学家爷爷怎么练出大本领的?”我顺势搬出尘封的《袁隆平传》:“你看,他小学时每天赤脚走十里路上学,书包里总揣着野稻穗……”

袁爷爷把一生都给了杂交水稻,也不断地攻克难关,不断地刷新纪录。他的家风也很优良,他有三个孩子,培养得非常棒,都考上了大学,一个学了金融,一个学了管理,另一个学农,他们学业都很优秀。因为袁爷爷选择身教大于言教的方式,用自己奋斗的一生为他们树立了榜样。自从那天之后,大孙子给琴谱画上稻穗边角,说这是“袁爷爷的休止符”;小孙子发明“蔬菜奏鸣曲”,还特意学习弹奏《在希望的田野上》。袁爷爷的故事激励了孙子们,从此以后,每次练钢琴、绘画、乒乓球等都很积极。

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,两个孙子取得了优异成绩。大孙子4岁时画的《梦想》获得了蒂亚诺杯国际少儿绘画比赛一等奖。7岁参加华夏艺术风采少年书画美丽中国2023年青少年书画活动,他的作品《我爱我的祖国》被选中了,在故宫博物院展出。2023年参加了菲伯尔钢琴大赛荣获二等奖。

小孙子参加了中国国际音乐节繁华音乐奖比赛,在北京赛区幼儿组获得了一等奖。2025年参加第三届法国巴黎音乐大赛(北京赛区)荣获了二等奖。同年还参加了北京市组织的第十一届少年儿童创意阅读,荣获了二等奖。

我给孙子们立规矩:每周末要听“奶奶的故事会”,听听过去的故事,感受故事里的家风。我在空余时间,不仅学会了弹钢琴、跳广场舞、国画,还学习微信,用短视频记录家庭的故事,分享快乐,在退休的生活里体现自己的价值。

一天夜里,大孙子突然说:“奶奶,等我当爸爸了,也要像您这样讲故事给宝宝听。”我摸着老花镜笑道:“傻孩子,奶奶现在讲的,就是将来要教给重孙子的呀。”

愿我们都能珍惜家庭当下的和睦,传承优秀的家风,让爱和温暖代代延续。

家风征文活动

编辑:金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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